德國:醫師可否拒絕不說德語的病人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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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能說德語?

在德國的Kirchheim unter Teck這個小鎮,一兒科診所貼出一則公告,引起無數爭議。那公告上聲明,本診所只說德語,倘若病人無法掌握德語,必須有口譯在場協助才能進行診療。為此,執業醫生Ulrich Kuhn受到許多網友批評,但是當然也有支持的聲音。

Kuhn表示,這麼做是為了醫療安全,因為德語溝通無誤下,才可能為病患精確診斷,謀求符合病患的最大利益。如果父母不懂德語,診斷其小孩並提出最佳治療方案都是不可能的。但是Kuhn也強調,不會把不說德語的人送走,這則公告的目標不是在拒絕,僅是安全、可靠、明智地治療患者。倘若真有緊急醫療狀況,仍會盡最大努力收下病患進行救助。 

Kuhn說,醫師如果無法問過敏或病史等問題,當然會影響治療。又例如,根據德國法律,在為病患接種疫苗時,醫師都在製造輕微的身體傷害,以利產生抗體。在這情形下必須有充分的溝通以及充分了解病史,這不只保護病患,也是醫師自保的必要程序。

種族主義?

網路上的批評聲音認為,這樣的「只能說德語」立場不符合醫師無論背景救助病患的精神,且恐有針對外來移民的種族主義問題。不過,Kuhn醫生的態度,已獲得到巴登-符騰堡邦醫學協會的支持。該協會表示,如果醫病間出現溝通問題,必要時醫生可停止治療。Kuhn也表示,他的做法在當地其實是受到支持的,包括許多移民背景的家庭都認為合理。

Kuhn並非種族主義者,他醫療無數移民家庭,因為德國近年來的難民與移民政策,他的掛號病患有相當高的比例是非德國人。他貼出這張公告,目的不是為了針對外國人,而是指出醫療系統及社會系統中的問題,有待解決。

當然,今日翻譯軟體已經非常進步,有人質疑,就算不會說德語,難道不能依賴翻譯軟體就診嗎?醫師表示,這個行業處理的是人命,翻譯軟體會出錯,一旦發生誤解,不是像餐廳點錯菜摸摸鼻子就算了,而是會帶來危險的後果。尤其醫療詞彙極為專業,並非一般翻譯軟體擅長處理的資料。

我基本上贊同Kuhn的立場,不過必須有更多配套方案,例如足夠的口譯員可以提供服務(目前德國健保不會支付這種費用,必須自費),或者鄰近地區有願意提供英語問診服務的診所(當然,前提也是患者能夠用英語溝通)。此外,對於移民及難民的德語培訓課程,也必須在這個領域強化其表達能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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