化學家Otto Hahn與馬堡學派

charming half timbered architecture in marburg

德國這個遲來的工業強國,靠著強悍的技術工匠及科學家,超英趕美追法,而其中足以傲視全球的科學發展之一,就是化學。

我當年來德國讀書時,一個台大化學系來的同學,就感嘆說,讀那麼多文獻,很感佩那麼多化學成就都在德國萌芽,也連帶導致了德國醫學的強大(他也告訴我很多毒品會誕生在世界上,都要靠德國化學知識及精煉技術……)

走在法蘭克福市區,會看到一位化學家的雕像。那是出生於法蘭克福的化學家Otto Hahn,這個紀念像藏在法蘭克福最熱鬧的購物街旁的小巷裡,我常常去圖書館時經過,隨手一拍,回來查資料,發現是了不起的科學家。Hahn當年發現了核分裂,因而獲得1944年諾貝爾化學獎,也預告了核能的世代來臨。

他被稱為「核能化學之父」,在德國科學史上舉足輕重,也是知名的Max Planck研究院首任院長。他生在威廉皇帝的帝國,擔任威廉皇帝化學研究所所長(Kaiser-Wilhelm-Instituts (KWI) für Chemie),後經歷了威馬共和、第三帝國、聯邦共和國,看盡政治變化,也看著自己創立了核能科學被用以戰場。戰後他成為立場堅決的反核武者,在冷戰時期以科學家的良心發出控訴,但是,在當時大國挾核武自重的政治環境中,Hahn的呼籲不被重視。

他在1897年高中畢業,離開法蘭克福來到馬堡大學就讀化學、哲學等科系。馬堡大學在化學及醫學領域強大,在這些領域出了九位諾貝爾獎得主,但是,這間大學德國人文學中也佔有一席之地,最值得我們注意的,就是代表新康德主義的「馬堡學派」。

這個學派的奠基者是Hermann Cohen (1842–1918),他嘗試將康德思想科學化。這個學派試圖從既有社會現實、社會科學概念出發,去探索先驗建構;反對某種唯心論,而主張知識必須是經驗的。其理解人文學、社會科學的態度是認為這些學術都必須(與自然科學一樣)建立在經驗中,其治學途徑是借自數學、科學及邏輯,進而也影響了對社會主義的 理解。(有關康德、新康德主義與社會主義的關係,可參考孫善豪的〈康德哲學與社會主義:十九與二十世紀之交的政治哲學的解析及其當代意義〉)。這個馬堡學派的學者或受影響的哲學教授還有Paul Natorp、Karl Vorländer、Rudolf Stammler、Ernst Cassirer等人。

今日雖已不復見馬堡學派的重要性,但當年在馬堡大學的Hahn受Cohen、Natorp等人影響極深,左右了他從事科學的方法訓練。今日,他的銅像藏在法蘭克福鬧區巷中,遊客們在旁邊的酒吧喧笑飲酒,不知此人何人,當然,也不會知道當年馬堡學派這一段思想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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